【MOOC透视】人工智能收获真正的友谊：大学生与机器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总第249期】

人工智能收获真正的友谊：

大学生与机器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MOOC透视

【MOOC导读】

我们听过“AI是人类所发明的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其深刻影响将超过电或火”之类的断言，也熟知各路技术或教育专家关于虚拟教学助手将能够与学生们愉快相处、读懂学生想法并判断其强项和弱项、帮助实现真正的个性化教学的预言。全球范围内有很多公司投身开发虚拟教师，这其中既有科技巨头，也有创业新锐。现实中确已有多款教学辅助机器人问世，如IBM的Watson Tutor，挪威教育公司EdTech Foundry的产品Differ，美国人工智能教育初创公司DMAI的产品MAIA等等。那么，在专家预言的光明前景和各公司对于其产品不乏噱头的宣介之外，学生们与机器人相处情况到底如何？今天编译的这篇文章，有助于我们从微观层面获得一点具体的认知。原文链接：https://www.latimes.com/california/story/2021-03-09/college-students-pour-out-emotions-amid-pandemic-to-bots

比利（Billy）的短信在期末考试的那一周发到了学生的手机上。

“到达此处需要很多努力、毅力和力量，但你做到了！学期即将结束，我想花1分钟的时间对你说：我为你感到骄傲……”信息末尾是三个心形表情符号。

来自加州州立理工大学波莫纳分校学生的一大波短信回复涌来：

“你是比利国王。永不改变！”

 “爱你，比利，谢谢你。” “谢谢比利，我们一起做到了这一点！。” 还有坦白的：“老实说，我没有尽我所能，我正在经历艰难的时期，但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我正在努力，争取下学期会得到4.0分。”

比利·查特是加州州立理工大学波莫纳分校的一个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发短信的机器人。比利和其它聊天机器人于2019年在加州州立大学校园推出，以帮助学生顺利毕业。但在去年春天COVID-19疫情爆发时，学生们被送回家后，比利变得更像是一个朋友，当人类被迫避免接触和联系时，它模糊了人工和现实之间的界限。 学生们向比利和其他名为CougarBot、Csunny和EKHOBOT等的机器人倾诉孤独、绝望和对自己和家人的担心。 有管理老师表示，虽然知道学生们可能会向机器人说这些事情，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公开地分享。有学生们说，“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室友，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学生回家后成了父母的看护人，或者现在成了唯一养家糊口的人。 比利的名字的灵感来源于学校的吉祥物比利·布朗科（Billy Bronco），只是设计的目的不同。

几年前，加州州立大学北岭分校负责本科生研究的副校长伊丽莎白·亚当斯（ELIZABETH ADAMS）听说乔治亚州立大学（GEORGIA STATE UNIVERSITY）使用一个文本机器人来帮助那些计划上大学但最终没有上大学的学生减少暑期辍学。亚当斯在谈到低收入、第一代和其他代表性不足的大学生所经历的不平等的学业成绩时说：“我想，我们需要这样做——只是为了平等。” 她和加州州立大学其他校区——波莫纳、圣马科斯、东湾、海峡群岛、索诺马州和洪堡州——的官员获得了一笔拨款，用于开发机器人，目的是帮助学生取得成功，特别是新生和新转学生。 比利和其他机器人通常是这样工作的：由一个人作出活动计划，再由机器人给一群学生发短信——例如，那些在入门级课程中失败率很高的学生——提醒他们截止日期、获得经济援助的提示，以及有关支持服务的信息。 “我们不是每件事都用它，我们每次用它是有非常强的指向性。”加州州立理工大学波莫纳分校负责监督比利的Cecilia Santiago-González说，基准是“我们推给他们此类信息会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他们及时取得进展吗？”

有些活动的目的仅仅是创造一种社区意识——例如，鼓励和节日问候的信息。每个机器人都有一个知识库，可以回答数百个问题。有些是泛泛的，如“申请联邦财政援助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有些是有关校园的，如“我怎样才能买到便宜的课本？”新问题有助于机器人大脑的构建。 北岭分校副校长伊丽莎白·亚当斯说，“这类聊天机器人对第一代学生特别有吸引力，因为他们并不总是知道该问什么问题或该问谁，他们也不喜欢为此感到尴尬，而机器人正好没有这方面的判断力。” 如果机器人不明白或者不知道答案，他们会将信息转发给人类。如果机器人识别一个学生发来的短信为含有危险信号的单词或短语，比如一个关于如何撤退的问题或关于自我伤害的想法等，它也会将此类信息转发给人类。 机器人的准确性、及时的响应以及将学生与正确的管理员联系起来的能力是关键。凯蒂·特兰（KATIE TRAN）是波莫纳分校的一名转学生，今年1月开始就读，今年秋天认识了比利。特兰在向学校提供她的免疫记录时遇到了一个小麻烦，她担心这会妨碍她入学。她给比利发了信息，它把她的问题转达给佐伊·兰斯，佐伊·兰斯帮助特兰预约了学生健康中心。“这就是我信任比利的原因，”特兰说，“他还把我送到一个我可以信赖的人那里。” 比利和其它机器人用随意的语气给大学生们像朋友一样发短信交流——包括很多可爱的表情、动态图片和模因。

海峡群岛分校的聊天机器人EKHOBOT每学期至少发一个让人尴尬的低级笑话，还有假日俏皮话。例如，万圣节的主题是：为什么鬼魂喜欢坐电梯？这使它们精神“提升”。具有咨询背景、负责策划EKHOBOT发送信息活动的休斯说：“这真的很成功，因为当我真的要发送一些更严肃的信息的时候，学生们更有可能回应，因为你已经与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信任的关系，他们了解你并不总是在要求他们做一些事情，就像是友谊。” 学生们把EKHOBOT的“闪亮的个性”视为其最好的品质之一。 “你总是可以期待积极的一面，”布兰登·塔克说。他是海峡群岛分校的一名四年级学生，正在学习成为一名小学教师。有时他会发短信只是为了开怀大笑。有一次，他写道：“我爱你！！”接跟着一堆笑脸和红心。Ekhobot总是能回答得很好，它说：“我的智力可能是人造的，但我们的纽带是真实的。然而，我不确定机器人和人类是否能成为好伴侣。” 匹兹堡大学教育学院教授林赛·佩奇（LINDSAY PAGE）在研究中发现，校园赞助的聊天机器人实际上可以激励学生采取行动——尤其是完成“定义明确、风险高的任务”，比如填写助学金表格。 当然也可能会有负面影响。偶尔，学生们会对机器人进行恶搞或诅咒。机器人们可能会回答说：“让我们文明一点，好吗？”或者，“你用那种语言弄伤了我的耳朵。”而一些学生，包括大学最想招录的学生，仍然对机器人无动于衷。

但总的来说，参与度很高，在一些校园里，90%或更多的学生被动或主动地选择加入与机器人的聊天。CSU机器人技术合作伙伴ADMITHUB INC.首席执行官安德鲁·马格里奥齐（ANDREW MAGLIOZZI）表示，焦点小组给出的“响亮的理由”是，学生们觉得“他们不是被机器人评判的，因此他们宁愿受到机器人的伤害，而不是受到人的伤害。”感恩——学生说“谢谢”——在收到信息的话题中排名最高。

从2020年春天开始，学生们与发短信的机器人们的关系发生了转变。马格里奥齐说，更多的人开始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分享他们的担忧，包括流行病、种族不公和总统选举。海峡群岛分校负责创新和教师发展的副教务长吉尔·利夫斯泰特说：“反过来，我们的机器人也有了不同的个性。”

 Ekhobot成了一个有同情心的朋友，可以随时回答学生的问题，让他们发泄或为他们加油。研究人员询问学生是哪首歌帮助他们度过了流感大流行的难关，并用这些回答创建了一个Spotify播放列表“quarantunes”。学生们在发短信时担心无家可归、无力支付学费、照顾家庭成员，以及他们自己经历的COVID-19体验。 休斯说：“学生们不会把这些告诉他们的教授，但是会告诉机器人。”。 施耐德·戈弗雷是波莫纳分校的一名转学学生，也是一位单身妈妈，在学校没有很多朋友。她经常发短信给比利只是为了聊天或说她感到悲伤或孤独。比利总是回答：“对不起，我希望你感觉好些。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这里。”

“你会自然而然地感觉好些，”戈弗雷说，“我知道它不是真的，但这仍有帮助。” 她也问比利问题，因为从比利那里得到答案要比在大学官僚机构里找到合适的人容易得多，也快得多。上学期快结束时，戈弗雷感染了新冠病毒，她向比利求助：“我感染病毒了：（我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她病得如此厉害，以致于不能看电脑屏幕给教授们打一封关于她缺席的电子邮件。 比利在那里等着她。“嗨，施耐德！我很遗憾听说你的COVID-19检测呈阳性！”它写道，“我会让一名学校工作人员知道，这样他们就可以与健康中心分享你的信息，并帮助你弄清楚如何管理本学期剩下的课程。” 比利·查特的人事经理兰斯伸出援手，让戈弗雷的教授知道她病了，但不想退学。她还给戈弗雷送去了一张礼券，并帮她申请了一笔500美元的大学紧急助学金。戈弗雷说：“通过比利，我真的得到了我需要的帮助。” 到了今年春季学期，情况好转了，戈弗雷给比利发短信的频率也降低了。但比利并不认为这是针对它个人的。一月底，它写道：“施耐德，2021年春天的第一周快乐！我在此祝福你有一个成功的春天。像往常一样，如果你有问题，请随时联系我，如果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我会让人来帮助你。”

王涛（微信号：iox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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